
冷血罪案實錄:美國紐約 罪案紀錄片破三宗懸案
HBO《紐約災星》這部紀錄片,描述紐約地產富豪家族的長子杜斯特涉嫌三宗謀殺案。
紀錄片訪談杜斯特本人,事件相關受害者家屬、警探、律師等人,導演最後驚覺,三宗懸案真相,在拍攝過程,慢慢浮現出來,最終得到證實。
在紀錄片《羅伯特·杜斯特的生與死》結局中,杜斯特不僅承認殺死紅顏知己伯曼,還承認至少殺了另外兩個人,包括原配麥考馬克。
杜斯特是紐約房地產企業家德斯特的大兒子,在紐約的斯卡斯代爾長大。
杜斯特於1973年與麥考馬克結婚,麥考馬克在1982年失蹤,杜斯特有殺妻嫌疑。
杜斯特之後將整個集團交給親弟經營,享受一年拿二百萬美金的悠哉人生,從此步上成為連環殺手的脫軌人生。
就像偵探片的歹角,杜斯特所到之處,總有人失蹤或死亡。
杜斯特於2015年3月14日因一級謀殺被捕,他的新審判定於2020年1月13日進行。
檢方不打算對現年76歲,因癌症和其他健康問題而虛弱的杜斯特判處死刑。
第一宗謀殺案(原配失蹤案)
杜斯特第一任太太麥考馬克,1982年1月31日返回與丈夫合住的紐約公寓後,沒人再見過她。
五天後,杜斯特報警,聲稱兩人當晚爭執後,以為太太為了冷靜暫時離家,直到第五天才報警。
警方原認定為普通夫妻爭吵,直到麥考馬克人間蒸發,加上有家暴證據,警方才展開深入調查。
調查發現,杜斯特對「當天回憶」證詞反覆,與律師的說法有出入,懷疑杜斯特殺死妻子。
警方一直未能搜集到足夠證據,加上卡麥考馬克工作的醫學院宣稱,麥考馬克在失蹤後隔天,還打電話向院長請假,警方無法將杜斯特定罪。
麥考馬克生於1952年6月15日,是家中第五個孩子,也是最小的孩子,畢業於長島新海德公園高中,是一名牙科保健員。
1971年,麥考馬克遇到杜斯特,兩個約會後,杜斯特與她搬到佛蒙特州,兩人經營一家名為All Good Things的保健食品商店。
杜斯特的父親並不高興,希望他專注房地產業務,杜斯特拒絕,與麥考馬克移居曼哈頓。
1973年4月12日,杜斯特30歲時,與麥考馬克結婚,麥考馬克就讀於布朗克斯的愛因斯坦醫學院,1978年獲得護理學學位。
1982年1月初,麥考馬克在布朗克斯一家醫院接受面部青紫治療,她告訴朋友是受到杜斯特家暴。
由於受到家暴,麥考馬克提出離婚,索取25萬美元和解費用。
杜斯特拒絕給錢,取消了她的信用卡,停止支付她的醫學院學費,從他們的聯合銀行帳戶中刪除了她的名字。
麥考馬克為向杜斯特施壓,計劃揭露杜斯特家族房地產公司內的非法交易。
杜斯特的父親警告兒子,他的妻子「對家族業務構成威脅,要處理這個問題」。
1982年1月31日,麥考馬克失蹤,八年後,麥考馬克的屍體未被發現,上訴法院臨時裁定她的去世日期為1982年1月31日。
1990年,杜斯特提出離婚,聲稱放棄了配偶。
第二宗謀殺案(紅顏知己命案)
2000年,警方重啟調查麥考馬克失蹤案,麥考馬克的友人向警方表示,杜斯特有一位紅顏知己伯曼。
警方認為她可能是此案件的突破口,會說出杜斯特的秘密。
2000年12月23日,警方與伯曼約訪前一周,有人郵寄一張筆記本紙到比華利山警察局,上面寫着一個地址和一個用大楷寫的字:「屍體」。
該地址屬於伯曼。
她在警方收到「死亡筆記」同一天在家中被槍殺,屍體翌日被發現。
聖誕節前夕,洛杉磯本尼迪克特峽谷地區,伯曼的鄰居發現她的住所後門半開,小獵犬奔跑到屋外面,認為有可疑報案。
洛杉磯警方到場發現伯曼的屍體,住所沒強逼進入跡象,兇手沒留下指紋或DNA。
伯曼頭部及背部被槍傷,由9毫米手槍行刑式向頭後方開火造成,法醫認為她是一天前被殺。
警方相信,兇手以「死亡筆記」方式通知警方,是希望伯曼的屍體快些被發現,不至於腐爛無人聞問,印證兇手與死者的親密關係。
伯曼是杜斯特的女發言人和媒體顧問,非常忠心。
1982年,杜斯特的妻子麥考馬克失蹤時,伯曼為杜斯特製造了不在場證明。
伯曼舉行葬禮當天,杜斯特沒有出席,而且失了蹤,令到他的嫌疑更大,但與第一宗謀殺案一樣,警方沒證據令杜斯特定罪。
第三宗謀殺案(殺鄰居分屍)
伯曼被槍殺案,紐約檢察官無法檢控杜斯特,杜斯特隨案件膠着失去蹤跡。
2001年1月,杜斯特再次出現於媒體前,以謀殺鄰居布萊克並分屍丟棄被逮捕。
檢察官說,重啟麥考馬克失蹤案的報導,開始出現在紐約報紙後,杜斯特為滅口殺死伯曼,逃往德克薩斯州一個沿海小鎮。
他租了一套每月300美元的公寓,假扮成一個年長,沉默寡言的女人。
檢察官認為,他的鄰居布萊克知道他的身份,杜斯特因而動了殺機。
杜斯特殺死鄰居布萊克,支解屍體後棄於海灣,警方在海面上打撈到部份用膠袋包裹的殘骸,在杜斯特車上發現手槍、鋸等兇器。
2003年,杜斯特在法庭承認將屍體分開三部份,用膠袋將屍體仔細包裹,扔入加爾維斯頓灣。
杜斯特說,他和布萊克爭吵,布萊克用槍指着他,他們爭奪槍支,雙雙跌倒在地上,槍聲響起,布萊克中槍死亡。
他告訴陪審團,支解屍體並棄於海中,是因為認為沒人會認為這是自衛,所以他也沒有報警。
杜斯特在強大律師團辯護下,宣稱為正當防衛,聲稱遭精神異常鄰居攻擊,意外開槍殺鄰居,陪審團做出無罪判決。
2002年,杜斯特因布萊克謀殺案,在得克薩斯州加爾維斯頓的監獄還押。
洛杉磯警方下達一項法院命令,要求杜斯特提供手寫樣本,以便與2000年「死亡筆記」上的大楷字進行比較。
杜斯特於2003年獲裁定自衛殺人無罪釋放後,在洛杉磯和紐約發生的謀殺案,調查陷入僵局。
杜斯特於2010年,主動向《紐約災星》製片人提出,可協助他們拍攝與自己相關的案件紀錄片。
紀錄片中交錯杜斯特自我辯解的鏡頭,與辯護律師的縝密攻防策略,令他因而脫罪。
導演和攝製組的剪輯手法,除冷血命案的經過,還有溫情部分,如杜斯特童年時目睹母親自殺、與妻子的感情,還有與信任甚至崇拜他的密友伯曼的親密歲月等等。
觀眾不能確定杜斯特是否就是真兇,甚至憐憫他。
拍攝紀錄片期間,製片人查看杜斯特提供的資料時發現,杜斯特於1999年寫給伯曼的一封信,信封上地址,把比華利山拼寫錯誤為「貝弗利」。
警方於2000年收到的「死亡筆記」,地址亦出現相同錯誤。
這個關鍵證物被發現時,紀錄片製作已到尾聲,導演傑瑞克奇直言,杜斯特很可能是殺人兇手,擔憂身邊人員安危,但還是決定做出最後一擊。
在最後一集前,導演和製作團隊進行縝密的沙盤推演,目的為引導杜斯特走入陷阱。
導演拿出杜斯特寫給伯曼的信及「死亡筆記」,問杜斯特是否殺死了伯曼,杜斯特堅決否認。
談話結束後,杜斯特上洗手間,他沒有關掉收音器,細聲自言自語,用冷靜並毛骨悚然的語調說出:「真是一場災難…我很難回答這個問題,我到底做了甚麼?當然把他們全部殺了。」
製作團隊沒有在第一時間交出「認罪錄音」,在兩年後紀錄片即將上映前,才將證據交給警方並引起大眾關注。
導演說,拍攝紀錄片兩年多後,才發現這段錄音。
導演是否因為熟知杜斯特有言自語習慣,設計錄音陷阱,不得而知。
2015年3月14日,杜斯特在新奧爾良一家酒店被捕,被控謀殺伯曼,他一直沒有保釋而被拘留,且患有腦積水。
3月17日,杜斯特涉嫌擁有槍支,在新奧爾良提審後,從奧爾良教區刑事地區法院,轉移到奧爾良教區監獄。
2018年10月26日,洛杉磯縣高等法院法官溫德姆,下令對杜斯特於2000年謀殺他的朋友伯曼進行審判。
檢察官稱,杜斯特殺害伯曼,是因擔心伯曼會向當局透露。
1982年失蹤的麥考馬克,即杜斯特第一任妻子,是被他所殺及棄屍。
2019年12月24日,杜斯特的首席辯護律師德圭林承認,2000年郵寄給警方的「死亡筆記」,出自杜斯特手筆。
辯護律師強調:「該筆記表明,郵寄的人知道房內有屍體,而不是謀殺了伯曼。」
杜斯特的新審判定於2020年1月13日進行,尚看今次他能否像以前一般逃出法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