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寨探案實錄 缺乏對問題的洞察力

林富堅1988年在香港出生,父親做裝修,有兩名弟弟,學習成績不是特別理想。

林富堅性格不成熟、僵化、被動、內向,以自我為中心,表現出類似自閉症的特徵。社交能力不足,換位思考能力較弱。

2010年,林富堅父母以逾四百一十萬元,購入角咀維港灣第三座十九樓一個單位,一家四口與細仔女友同住。

2011年,林富堅開始沉迷槍械,改裝槍支,在家中射擊物體測試,改裝槍支成功擊中物體,獲得滿足感。

2013年4月14日,林富堅從維港灣住所,用氣槍射向大角咀瓏壐一單位露台,損毀金屬欄杆。

家庭傭工聽到露台傳來響聲,發現露台的金屬欄杆上,有一個約半公分凹痕,一個半公分刮痕,露台上有七顆金屬彈丸。

警方接報到場,相信損毀痕跡由氣槍造成。

2014年8月28日下午,警方接到「槍聲」報告,調查沒有發現。

9月1日下午四時,海輝道八號浪澄灣對開一個中電地盤,工人聽到「嘭嘭」槍聲後爭相走避。
槍聲不久停下,工人查看發現地盤對開行人路,兩個修路工程欄杆路牌遭槍擊損毀,於是報案。

警方接報到場調查,案件交由旺角警區重案組跟進。

9月2日,警方聯同政府化驗所法證事務部科學鑑證主任(S.E.O.)調查。

鑑證主任在現場至少發現十一個氣槍子彈孔,二十二粒金屬珠。
在附近的小巴站站牌,發現多個直徑約一厘米彈孔。

根據彈孔位置量度射擊角度和距離,調查彈道線和破壞力,推斷出射擊角度和距離,相信射程範圍約五十至八十米。
鎖定「槍手」開槍範圍,是由右邊的維港灣第三座十六至十九樓射向左邊地盤。

9月3日早上,大批身穿避彈衣探員,手持法庭發出搜查令,到維港灣第三座十六至十九樓目標單位「洗樓」。

早上七時許,探員找到涉案單位,於寓所內檢獲九支「動能」超過兩焦耳長短氣槍、六十粒鉛彈,測速器及製作子彈的倒模器材等。

根據現行法例,氣槍子彈「動能」不能超過兩焦耳,若非法改裝至兩焦耳以上,威力等同非法藏械,一旦被法庭判處罪名成立,最高刑罰可判處監禁十四年。

行動中,四男兩女「無牌管有槍械或彈藥」被捕。
經調查後,林富堅被扣留調查,其餘三男兩女獲准保釋候查,於十月上旬回警署報到。

旺角警區刑事總督察張嘉豪表示,涉案男子是氣槍迷,警方在其寓所檢獲九長二短氣槍、六十粒鐵珠,少量工具,相信部份氣槍曾改裝,威力超越法定兩焦耳上限,將交槍械鑑證科檢驗。

林富堅在警誡下,承認用氣槍從臥室向兩個建築工地射擊,從廁所向游泳池射擊。
在火炭一幢工業大廈辦公室內,存有氣槍配件。
探員押林富堅到火炭辦公室,檢獲多支槍管。

在許多錄影訪談中,林富堅詳細說明如何將找到的氣槍部件,組裝成氣槍。

林富堅說,2013年4月14日,確認瓏壐露台上沒有人後,測試氣槍,使用七到八顆鉛子彈,瞄準露台上的金屬柵欄,不知道金屬柵欄會被損壞。

警方軍械法證課,從林富堅家中和辦公室發現的物品中,組裝出以下物品:
衝刺動力氣槍,槍口能量為16.93焦耳。
預充式氣動氣槍,槍口能量為39.97焦耳。
預充式氣動氣槍,槍口能量為46.14焦耳。
彈簧動力氣槍,槍口能量為22.98焦耳。
彈簧動力氣槍,槍口能量為 48.45 焦耳。

警方落案控告林富堅,2013年4月及2014年8至9月期間,在大角咀家中射擊及無牌管有氣槍及零件。

2016年3月10日,林富堅在區域法院,承認兩項無牌管有槍械,兩項刑事損壞罪。

辯方求情時指出,林富堅沉迷槍械,自學有關槍械知識,除會買槍外,更會重組及改良槍械,案發時只為試槍,無意傷害其他人,願意賠償涉案維修費三千五百元。

法官先索閱背景和心理報告,收押至3月24日始判刑。

3月24日,代表林富堅的律師求情時稱,林富堅為人內向,2011年對氣槍愛好成癡,從改裝槍械得到滿足感,因好奇犯案。
精神科專家認為他無精神問題,心理專家認為重犯機會屬中等,建議接受社交訓練。

林富堅一開始就與警方廣泛合作,向警方相當詳細講述真相,最後提到自己的性格問題。
林富堅似乎沒有明顯人格障礙,但他確實有人格障礙,具有心理學家描述的「類似自閉症特徵」,即無法共情,無法預見所做的某些決定的結果,某種形式治療對他會有幫助。

法官祁士偉索取的心理報告指出, 林富堅「只顧自己利益,表現出糟糕的後果性思維」、「缺乏對問題的洞察力」。

臨牀心理學家表示,考慮到林富堅的年齡、犯罪史、心理狀況,現時犯罪的性質,評估再次犯罪風險為中等,推薦針對社交技能和後果性思維心理治療。

法官認為,林富堅行為對涉事的露台及地盤造成損壞,氣槍經過改裝,對公眾構成危險。
法庭不知道林富堅持槍的真正數量,當中是否涉及非法目的。

林富堅自言射擊不會對任何人造成傷害,法官認為需要很高超射擊技巧,必須判處監禁式刑罰。

每個案件都必須根據具體事實來確定,林富堅是患有自閉症的痴迷愛好者,這些罪行與他有關。

考慮到所有因素,每項指控以十八個月為量刑起點,認罪減至十二個月,考慮到整體情況,刑罰同時執行。

法官判林富堅入獄一年,向涉事單位及地盤分別賠償一千五百元及二千元。

附錄:換位思考

換位思考意思是強勢一方,能設身處地站在弱勢一方角度,理解對方感受,展現令人感到關愛與溫暖的同理心,再嘗試交流。

領導人一般錯誤以為,處於弱勢的人民,應換位思考,以領導人強勢心態,合理化自己的暴虐行為。

神經科學家已經辨識大腦裏有十個「同理心迴路」,如果受損,就會影響理解他人感受的能力。

韓非的《說難》講述換位思考的重要性,同時說出其中難處,因為「人主有逆鱗,若攖之,必殺人」。

英國劇作家蕭伯納說:「己所欲,也勿施於人,他們的喜好可能跟你不同。」

丹麥就是全球首創教孩子「換位思考」國家,從1993年起,針對國內六至十六歲學生,每周一小時同理心教育,造就出世界上最快樂的國家民族。

加拿大近年推動名為「同理心生根計畫」教育改革,藉由讓國中小每班學生共同「認養」一名嬰兒,大幅減少校園霸凌,改善學生和家長間互動關係,學生學業表現,都比以往更佳。

這項計畫現在更進一步推廣到英國、紐西蘭等國家,約有逾五十萬名學生因而受到啟發。

這些學生在教室學習得同理心後,日後走出教室,無論去到甚麼樣的工作環境,都能具備「換位思考」能力,與來自世界各地的人順暢溝通。

台灣佛教講經高僧凈空法師指出,佛說,別人是你自己最好的一面鏡子。你怎樣對待別人,別人就怎麼對待你。
你不為別人着想,別人就不會為你着想;你替別人着想,考慮別人的方便,別人也會替你着想,考慮你的利益。
學會換位思考,人生將從此煥然一新!

習近平總書記由2013年11月27日,在重慶調研時開始,在多次調研時指出:「做群眾工作要注意換位思考,設身處地為群眾着想。只有將心比心,才能換取真心,才能找到解決問題、推動工作的良策。」

2024年5月31日,習近平在山東考察時強調,為基層鬆綁減負,「愈減愈負」,歸根到底是沒有「對症下藥」,缺少「換位思考」,最後演變成「好心辦壞事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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