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2007年3月23日
徐步高生前好友李藝出庭作供,講述與徐步高相識13年以來兩人共同的消遣活動。
2006年尖沙嘴槍擊案發生後,李藝於同一月份(即3月),辭去警隊工作。
李藝說,1994年與徐步高共同駐守機場警署,後來各散東西,1999年接受警察駕駛訓練時再遇上,自此成為「關係非常好的老友」,私下會稱呼徐步高的花名「老虎狗」。
兩人每周常相約在警察遊樂會及東涌跑步1至2次,曾一起到新西蘭旅行。
1999年起一同在香港及往深圳嫖妓,根據紀錄,徐步高於1996年已結婚。
李藝指出,兩人於1999年至2005年的7年間,常常一同往內地嫖妓。
他說,1999年某日兩人早上跑步完畢,前往深圳沙嘴區「唱卡啦OK、搵女仔、飲酒」。
兩人分別接受推拿按摩及「帶小姐入房」,李藝稱,有一次徐步高曾帶兩名女子入房,事後更「吹水」說很好玩。
1999年起,徐步高開始在香港嫖妓。
李藝供稱,徐步高會光顧旺角花園街,一間名為「一夜情指壓中心」的娛樂場所,光顧次數不定,平均每月約1至2次,若有運動比賽期間,兩人會較少光顧。
李藝說,自己於2005年6月結婚後,對嫖妓已「無此需要」,加上各有家庭,與徐步高的關係變得疏離,「各自修行,少了見面」。
李藝表示,徐步高不常喝酒,兩人北上期間吃飯時也少飲酒,近年最多「飲支大青島啤」。
2006年2月,李藝與徐步高一起到深圳,觀看徐步高的滑翔傘活動,由於天雨關係,兩人最終改為光顧桑拿按摩服務。
死因研訊主任陸貽信指出,徐步高大部分收入交由妻子管理,每月個人「使費」只有3400元。
李藝指出,內地嫖妓每次開支連交通及食用約500元,在香港指壓中心收費每次250元,徐步高收入約2萬元,他認為徐步高可負擔有關開支。
李藝作供觸及徐步高尋歡、賭博、人生意義等話題,死因研訊主任陸貽信問李藝與徐步高會否講女人時,代表徐母的大狀葉賜豪立即提出反對。
葉賜豪指出,問題範圍涉及死者私隱,與死因無關,提問不恰當,賭波、飲酒與死因沒直接關係,這是不當提問,與死因聆訊目的不符,變了徐步高生平聆訊。
陸貽信反駁指問題圍繞的消遣活動,全部花費大量金錢,直接關乎徐步高個人財政狀況,與案件有關。
死因裁判官陳碧橋退庭商議15分鐘後作出裁決。
陳碧橋同意娛樂場消遣等問題,本身不涉死因聆訊,但每項娛樂活動均需花費,與錢有關,裁判官認為,聆訊主任提問這類問題時須點到即止,只能問及花費多少,不可深入追問內容。
2007年3月26日,死因聆訊繼續。
徐步高於1993年加入警隊於警察訓練學校受訓半年。
時擔任教官的警署警長孫永昌供稱,初時對於編入EE班的徐步高「感覺唔係咁好」。
原因是入學首日,他要求各同學合力用木頭車,搬運制服及日常用品等裝備到宿舍,同班二、三十人忙於搬運時,徐步高卻「無郁」,直至最後只拿取一支掃帚。
孫永昌覺得要加強訓練徐步高,選他做班長,在事後訓示他:「佢(徐)好快就好聽話,變得積極及負責任。」
徐步高於學堂各項訓練中均取得不錯成績,每科平均取得高分,其中步操得分最高,徐步高最終以全班第一成績畢業,取得「銀雞獎」。
在學堂受訓期間,教官孫永昌有一次見徐步高用左手拿筷子,徐步高當時解釋小時候用左手,長大後用右手。
徐步高正式成為警員後,先後駐守不同分區及崗位,多年來參加共31項強制及非強制警隊訓練課程,包括射擊訓練、駕車、急救、個人進修及中文輸入法等。
當中射擊訓練成績突出,於大部分訓練均取滿分。
多年警隊生涯中,徐步高從未與梁成恩、曾國恒、冼家強,駐守同一崗位或一起受訓。
專責槍械及戰術訓練的總督察岑維康供稱,每名現役警員每年必須接受三次槍械訓練,頭兩次屬射擊訓練,最後一次為考核試,警員必須通過考試方可佩槍工作。
按警隊資料,徐步高於學堂受訓時曾取得滿分成績,最後一次於2005年8月31日受訓,成績是四十八發全中。
岑維康續稱,徐步高多年來於大部份訓練時段,都取得接近滿分或滿分成績。
自2001年8月13日起,徐步高每次都得到滿分,按成績而論,徐步高屬「好水平的同事」。
徐步高曾向練靶場職員表示,他用右手開槍,職員於其槍卡上寫上「R」字。
警校有提供運用左、右手射槍訓練,徐步高表態用右手燒槍。
警隊機動部隊早於八十年代,開始讓警員試用左手(行內稱為弱手)作射擊訓練。
徐步高於1994年首次加入機動部隊,相信他曾接受相關訓練。
在上司眼中,徐步高屬有潛質及好有自信,連續七年在工作評核上獲評為「非常良好」。
入職三年後,徐步高首次參加及通過警長升級筆試1998年,徐步高已有五年服務年資,達到參加警長升級試的最低要求,由兩名上司支持下入紙申請參加升級試,最終卻不獲總督察李卓維推薦。
李卓維解釋,警長升級試競爭激烈,申請人至少要有十年服務年資,徐步高當時僅得五年年資,工作評核報告內未見有突出表現及嘉許,為免增加不必要行政工作,決定不推薦徐步高參加警長升級試。
徐步高得知有關決定後,無提出上訴。
翌年,徐步高主動向警隊表示,拒讓警方將他列入考慮升級為警長,事後卻又三度參加升級試筆試。
徐步高的上司高級督察李東祥稱,筆試只須考一次便可:「(考四次)呢個情況唔係咁常見。」
2000年8月,徐步高考獲優異成績,於2100名申請人中考到第二名,消息刊登警隊刊物《警聲》。
徐步高任職警隊期間,有半年時間在東涌一家薄餅店任兼職電單車速遞員。
僱主倪漢平作供時稱,徐步高本是薄餅店顧客,時常跑步路過薄餅店,得悉在東涌聘請電單車外賣速遞員有困難,2000年主動提出幫手,時薪二十多元。
每周工作三天,每天數小時,徐步高工作了半年左右,支薪約一萬元。
當日得悉徐步高考得佳績獲《警聲》報道,曾問他的抱負,徐步高當時表現高興,笑言「我要做到警務處長」。
徐步高三次申請加入機場特警隊,全部落空。
警署警長黎朗明憶述,1999年徐步高首次提出申請,獲准參加為期三天的遴選,徐步高於小組測試中表現。
「比較自我,唔鼓勵其他同事,與同事唔夾,唔接受其他人意見。」,加上分數一般而落選。
任職電訊員的張振榮供稱,與徐步高相識二十年。
兩人於1986年在油麻地街坊福利會讀夜校課程認識,當時徐步高為鋁窗工人,張振榮與徐步高關係稔熟。
2002年,徐步高要求張振榮借出位於廟街寶發大廈地址作通信地址進行投資,銀行月結單和信件會寄到該處,徐步高解釋是不想太太知道他炒股票。
徐步高不常到張振榮家取信,反而要代他拆信,在電話讀出月結單內容,然後叫張振榮把信丟掉。
張振榮透露,徐步高的往來銀行帳戶,包括中國銀行和恒生銀行等,亦有透過證券行投資,包括股票、外幣買賣,甚至炒「孖展」。
張振榮亦有投資基金,2004年一份單據顯示,基金結餘為一萬九千美元。
張振榮憶述,徐步高曾透露去過澳門賭錢,但未親眼見過他賭錢,亦不知賭多大。
張振榮又稱常和徐步高到內地,2000年開始,每隔數月會同到深圳的桑拿揼骨、洗腳和買光碟。
一次在深圳吃飯時,一向以右手揸筷子吃飯的徐步高,以左手揸筷子,都夾到餸。
徐步高婚後與張振榮見面不多,但常通電話,張振榮形容徐步高性格率直、開朗、節儉和活潑,是個有話便說的人,有時「幾鍾意認叻」。
1999年,徐步高取得東涌東堤灣畔購樓權「頭籌」見報,特意叫他看報紙。
徐步高關係要好的舊拍檔警員張迪熙,2004年派駐青衣分區,後來與徐拍檔成為鐵騎巡警,兩人閒時會相約消遣,大家關係熟絡。
張迪熙形容徐步高工作上態度強硬,對錯分明,告票要發就發,唔會用酌情權,多數唔聽拍檔意見,要咁做就咁做,抄牌數目屬「好驚人」。
張迪熙說:「普通警員一日抄一、兩張,佢就二、三十張!佢(抄牌)的月結數目,係成個差館的數目!」
張迪熙曾問因由,徐步高回覆「覺得唔啱就要抄」。
張迪熙記得徐步高提及兩件不如意事件:「佢話守青衣時,個指揮官(督察)錢才寧,唔批佢放假,覺得畀上司針對。」
徐步高「特登去取醫生紙取日病假」。
另一宗事件涉及「有女同事投訴佢上色情網,向女警長投訴。」
徐步高自此認定被該名女警長針對。
張迪熙強調,兩宗事件只令徐步高表現「唔開心,無特別情緒。」
張迪熙稱,一班同袍曾數次北上揼骨和打邊爐等,每次過了香港海關、未入內地邊境時,徐步高便嗌:「平反六四,打倒共產黨。」
有次剛好有內地邊防軍警站崗,徐步高更大聲高呼口號。
張迪熙稱:「側邊的人會好驚,包括我在內,即刻彈開。」
徐步高在青衣警署更衣室內,亦會無故高呼這口號,徐步高曾解釋:「共產黨唔公平,唔鍾意。」